第(2/3)页 他们以为,次辅妥协了,要降。若次辅降,他们便降。 半年前,梁国首辅告老还乡,次辅左渝即将升任首辅,亦是百官之首。 左渝带着梁国一众朝臣出了大殿的门。他走得歪歪斜斜,张明伦要追,再一次被白承之拦下。 殿外,夜空里传来左渝充满回声的大笑。 “食君之禄,当替君安民。我等将梁国治理成这个样子,将慕容家族辅左成了如今模样,亦罪孽深重。小师弟,师兄不怪你。” 忽然,咚的一声,左渝的声了止住了。 凌尧匆忙出殿,随后又快步回来。“他撞死在了殿外的石柱上。” 白承之的一双拳头握紧,骤然间眼眶有泪涌出。 “他可还说了什么?” 凌尧顿了顿,“他说:他之死,非怒,而是自愧。” 那是左渝闭眼之前,口中喃喃的话。 他不恨天下人,不恨三国王师,不恨大开城门的东方燚。他只是有愧,愧对大梁皇室,愧对梁国百姓,愧对惨死的犬戎人。 叶宁语紧紧握住白承之的手,给予他无声的鼓励。 大梁的百官之首死了,朝臣之中,有人随左渝而去,有人当场投降。 而百官的家眷,自然紧随自家顶梁柱。死的死,降的降。 叶宁语可以保证,不伤害百姓。可她无法保证,这些高官士族不死。 既然选择做忠臣,就得与君王一荣俱荣,一损俱损。他们曾经因为这身官服得利,如今也须得为这身官服付出代价。 “长姐!”叶安珺忽然回来了。 叶宁语急忙看过去,却未曾看到慕容昭。 叶安珺埋头,语声低沉。“郡主慕容昭已在三日前……自尽于府上。” 叶宁语握着长枪的手一顿,一时心中涌起万千心绪。 慕容昭,初次见到她时,不过是一个十五岁的小丫头。那时,她先随三皇子慕容烨出使虞国。后来,叶宁语与梁国那一战结束后,她又随生父慕容昕第二次出使虞国。 她虽然看着跋扈,心地却与生父慕容昕大有不同。 叶宁语还记得,当时他们父女住在四夷馆。慕容昭曾劝说慕容昕,梁国之所以燃起战火,死那么多将士,都是梁国自寻的路,是梁国皇室的过错,与虞国将士无关。 也就是那番话,让叶宁语决定今夜将慕容昭救出来。是非分明之人,应当存活。 然而,她没想到慕容昭选择了自尽这条路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