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甩女子在地,嬴成蟜看着女子满是仇恨的双眼。 “这眼神不好看,我想看清澈又愚蠢的眼神。变法不是为了你们,是为了我自己,是我不爽这个天下。” 女子挣扎起身,无济于事。 嬴成蟜在女子体内残留了内力,封住了女子退部关键几处经脉,要女子不能起身。 “你的手可以动,你依然可以自尽,这是美貌的特权。当然,若是你下不了手,也可以求我帮你,脱个衣服的事。” 嬴成蟜拎起那一袋蜂窝煤,这个女子不用,还有其他人要用。 “嬴成蟜!” 女子的声音凄厉,绝望。 “做甚?”嬴成蟜笑着回首,道:“若是想活命就算了,你都刺杀我了,杀人者就要有被杀的觉悟。” “你杀我兄长的时候,可有被杀的觉悟。” 女子声音没有包含任何感情,只是定定地看着嬴成蟜。 哀莫大于心死。 仇恨犹如深海的水,流淌缓慢,却沉重,有力,远比海边浪潮更深厚。 嬴成蟜心有异动,微微眯起双眼。 他本以为眼前这女子是受人指使,那仇恨是他人灌输。 听这言语,好似不是。 “你兄长是谁。” “马,列。”女子一字一顿,道:“这名姓,是你所赠。” 嬴成蟜拿着一袋蜂窝煤的手猛然攥紧,面上不动声色。 “原来你是马列妹妹,那我可饶你一命。” 女子举起匕首,自然地横在了雪白脖颈上。 或许是即将死亡的恐惧,又或许是不能报仇的绝望,女子本来已经淡漠到极点的情绪再度高涨。 她眼角流着清泪。 挂着泪珠,施了粉黛的姣好脸庞凄美,点了朱砂而不是胭脂的红唇开合,贝齿磨砂,碰撞。 “你凭什么不染尘埃? “凭什么干干净净一身白? “凭什么置身风波里,又在水火之外!” 锋利匕刃见了红,她呵呵笑着,身子抽动,刃越陷越深。 “你别坐高台,你要掉下来。” 她的声音轻缓下来,视线从嬴成蟜的脸上,挪到了嬴成蟜的手上,挪到了那一袋蜂窝煤上面。 这个杀了她兄长的男人,在她兄长嘴里最是急色不过的长安君,却没有把主动送上门的她扑倒在床榻之上,强要了她的身子。 这个位高权重,杀了她兄长而不受秦律的权贵,不但亲自给百姓送物事。 被刺杀而临行时,还不忘带走那一袋子咸阳近来传播最广,能够让寻常百姓安稳过冬的蜂窝煤。 她对杀了其兄长的嬴成蟜恨之入骨,但眼前景象,让她被仇恨熏染的心开了一道裂缝。 她依旧对嬴成蟜恨之入骨,但她却无法再说眼前的人是个恶人。 “你这么好的人啊,就应该跟我一样恶!” 刃锋划过。 鲜血流淌。 没有杀过人的女子杀了人,是她自己。 嬴成蟜默然,不语。 以他的武功,有无数的机会救回女子。 他定定地看着那个女子委顿在地,看着那双美丽的大眼睛渐渐流失光彩,看着那被轻纱笼罩的娇躯失去温度。 门开了。 嬴成蟜拎着那袋蜂窝煤走出门,他要去给下一家送。 他穿着一件黑色单衣。 一刻钟后,哐当一声轻响。 三个很是貌美,却作侍女打扮的女子暴力开门。 她们穿着长安君府的特有服饰,凛冽寒风随着她们一起冲入,吹在那身被鲜血染红些许的白狐裘上。 她们神色极其难看,快步上前,毫无礼貌地掀开那身红白相间的狐裘,看到那个轻纱覆盖而不能遮体的娇躯。 一个侍女怒色大盛。 “呸!下贱!” 四日过去,宦官入长安君府,嬴成蟜被始皇帝召入宫。 这很不寻常。 始皇帝已经很久没有召嬴成蟜入宫了,这两兄弟想要见面随时可以,根本不需要来这么一套流程。 嬴成蟜不知所云,不知道自己这位便宜皇兄葫芦里又开始卖上什么药了。 驷马王车在驰道上飞奔,一路畅通无阻,到了咸阳宫宫门前略微停顿,很快便又再次放行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