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5章 酸酸甜甜-《恃宠为后(重生)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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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传讯太监的话音刚落,椒房宫花厅的太妃、宫女俱都吊起了精神,容晞率众先从主位起身,恭敬地向慕淮施了大礼。

    太妃们的辈分虽然高,但同帝王仍是尊卑有别,自是也要依规矩对慕淮施以屈膝礼。

    慕淮眉梢锐利,眼神凌厉又摄人,嗓音冷沉地命道:“都起来罢。”

    容晞依言起身后,示意花厅中的宫女为慕淮在主位摆好圈椅,却在心中纳闷,慕淮怎么突然过来了?

    慕淮端坐于容晞身侧后,用那双深邃的墨眸冷冷地扫视了番在座的所有太妃们。

    有的太妃,他都记不清长相和姓氏。

    惠太妃略带恐慌的再度落座后,那双带着皱纹的眼正闪躲着,有意避着慕淮冷冷的盯视。

    她最是欺软怕硬,从前便听惯了慕淮的狠戾行径,再一想起李贵妃和淑妃的悲惨下场,登时连看都不敢看慕淮一眼。

    坐在惠太妃身侧的王婕妤却在淡淡哂笑。

    她自是瞧出了惠太妃的局促神情,心中暗道着,早知今日,又何必当初?

    这阖宫诸人,谁人不知,新帝的性情最是乖戾狠毒,手腕也强硬的很。

    而皇后容氏,则是皇上放在心尖尖上的女人。

    惠太妃自是也知道这些,却跟脑子进水似的,还敢去招惹容皇后。

    今日新帝来得巧,正好撞上了惠太妃对皇后讲的这番阴阳怪气的话。

    但就算赶的不巧,新帝没撞上,若这惠太妃真惹恼了皇后,那皇后只消在新帝耳侧吹上几句枕边风,就有她受的了。

    慕淮让众人落座后,便没再言语。

    帝王天生的威仪让在场的诸人都不敢轻举妄动,惠太妃觉出了新帝的视线一直落在她的身上,不禁打了个寒颤。

    惠太妃连连冲王婕妤使着眼色,可王婕妤却并没有理会。

    王婕妤心中清楚,惠太妃这是想让她主动开口同新帝告病,她也好寻机跟着她回棠玉宫。

    她早上称病不想来,惠太妃却不顾及她的感受。

    到现在,她又凭何要帮她这一把?

    王婕妤假意饮了口茶水,不再去看惠太妃半眼。

    惠太妃恨恨地咬了咬牙,半晌终于颤巍巍地起身,先慕淮开口,对他道:“皇帝…本宫身子不适,就先回棠月宫了。”

    见惠太妃正欲携着宫女出花厅,慕淮的眸中透着寒气,他冲太监使了个眼色,太监会意后便拦下了惠太妃。

    惠太妃不得而出,心中愈发恐慌。

    她耳畔响起了慕淮阴冷的声音:“怎么朕刚一坐定,惠太妃就要走?”

    惠太妃被慕淮冷沉的声音震慑住后,不得不又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。

    看来皇帝今日是定要给皇后撑腰,他属实是过于骄纵此女,就跟被迷昏了头脑似的。

    慕淮睨了惠太妃一眼,又问:“朕适才听闻,惠太妃似是对朕为皇后修的寝宫不甚满意?什么叫做,皇后省下的银子都花在了这寝宫上?”

    惠太妃眼神闪烁。

    她身后好歹有个世代为将的郑家,虽说现在齐国还算太平,但中原的其它国家都在虎视眈眈。

    若那时慕淮要用兵,也总得事先便拉拢好她的母家,李贵妃和李瑞一死,京中有势力的将门便只有王家、尹家和她郑家。

    惠太妃料定,慕淮还是会给她些颜面的。

    既然皇帝问她缘由,那她也想同他好好说道说道。

    惠太妃面色悻悻,这番心里也有了底气,便道:“皇后管理后宫有方,皇帝你东巡的那两月,便省下了一万两银子。原本本宫和伺候先帝的那些姐妹都觉皇后出身不高,所以才如此节俭,也都对她的做法感到赞许。可今日本宫这一来椒房宫送贺礼,竟是发现皇后的寝宫如此奢靡,这…自是让人觉得,皇后是将省下的这些银两都用在往宫里添装潢上了。”

    惠太妃的话锋一落,慕淮眉间渐变得阴鸷,他偏首看了一眼身侧的容晞。

    容晞的神色很淡然,并未因惠太妃说她出身不高,而面露愠色。

    慕淮却没那么淡定,他强抑着怒气。

    明明他的晞儿一直都在如此辛勤的管着后宫诸事,想替他分忧,也替他分了忧。

    可如此吃力,非但不讨好,落在这惠太妃的眼里,竟成了她道貌岸然,贪昧银两。

    真是岂有此理。

    容晞见慕淮周身散着的气场不大对劲,便冲他摇了摇首。

    慕淮没理会,嗓音愈冷地驳惠太妃道:“皇后乃后宫之主,住的寝宫亦代表着天家体面,朕无其余妃嫔,乾元殿又是理政之地,平日自是常宿在皇后的殿中。”

    这话已然向众人表明,这寝宫也不是给皇后一人修的,身为皇帝的他也要住。

    如此,谁再敢置喙半句,那真是脑子进水了。

    慕淮言语咄咄,惠太妃的神情明显语塞。

    可慕淮却依旧没打算善罢甘休。

    他又道:“东巡之前,朕便命户部拨了修造皇后寝宫的银两,这两月朕虽不在汴京,却动用国库往各州郡拨了许多银两,欲修水渠,建堤梁,亦设了许多窑穴仓廪。皇后这两月省下的银两,都归了国库,也都添给了齐境之东的两个小县。”

    这话一落,在场的其余太妃也都觉,原是她们错怪了皇后。

    之前她们或多或少的因着惠太妃的挑拨离间,对容晞产生了不满。

    虽说她们不会如惠太妃那般没脑子,敢当面给皇后脸色看,却也都在暗地里不喜这位长相冶艳秾丽的年轻皇后。

    可新帝这么有理有据的一说,她们才知道这剩下的银子都去了哪里。

    慕淮的语气沉了几分,复迫问惠太妃:“试问,惠太妃你从哪听来的,皇后是将这省下的银子都用在了装潢寝宫上?”

    之前新帝同惠太妃讲的几句话,还存了几丝对长辈的敬意。

    可这句话的语气,就像是在朝堂上训斥臣子似的。

    可新帝怒,原也是有根据的怒,谁让惠太妃她太不长眼。

    旁的太妃都在不动声色地看着惠太妃的笑话。

    惠太妃面色讪讪,想起从前贤妃未生下慕淮时,只是个昭容,后来有了慕淮,才母凭子贵,亦仗着庄帝的宠爱升到了妃位。

    皇帝的外祖父也只是个城门侍郎,从前还是她祖父的手下。

    有娘生没娘养的东西,惠太妃暗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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