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 我们结婚吧-《傲娇系男神》
第(2/3)页
而后,他从抽屉里拿了车钥匙,再次向她走去:“身份证和户口本带了没有?”
“户口本不在身上。”她机械地回答着,暗想,他这是同意了?
“走了,去你家拿户口本,四点前应该到得了民政厅。”
他走在前头,她默默地跟在后面,反应有点迟钝。
两个人一前一后走下来,去了车库。
一个小时之后,傅禹航和秦芳薇出现在民政厅,手里拿着各自的户口本。
填写资料时,男人忽然把她写了一半的资料抽了过去。
她看向他:“你干什么?”
“最后一次提醒你,签了名,交了资料,盖了印章,拿了红本,我们就是夫妻,到时,你就别想后悔,我会阴魂不散地缠着你一辈子。而现在,如果你想反悔,还来得及。”
他很好心地再次给她机会考虑。
她默不作声,将那份资料从他手上拽了过来,低下头,继续在空白的地方填写个人信息。
傅禹航挑了挑眉,也开始填写起来,无比专注,无比深情。
办完手续,他们走出民政厅时,已经从陌生人成为夫妻。
一个完全不了解底细的男人,就这样成了她的丈夫。
年少时,她曾不解,有些男女明明彼此没有感情,为什么还肯结为夫妻——那时的她爱情至上,总觉得没有爱情的婚姻是可怕的,而她绝对不会走入这种怪圈。
可在她走进社会多年之后,当爱情成为心头一道永远的伤,当年纪步入剩女之列,二十八岁的她终于妥协了,嫁给了一个自己并不爱的男人。
回家的路上,她一直沉默着,心里也没有半分期待。直到这一刻,她才发现,以前父亲的唠叨是何等可贵,而没了父亲的她,只是一个孤儿,家再不成家。
恍如做梦般回到了家,只是身边多了一个完全陌生的男人。
“进来吧!”
她把这个男人迎了进去。
傅禹航就这样大大咧咧地登堂入室了。
这些年,她的闺房从没有除父亲以外的男人进去过,可一个眨眼的工夫,傅禹航就趁她去倒水,闯了进去,还厚颜无耻地睡上了她的床。
她的床才一米二,他这人个头又大,那么往上一躺,越发显得床小。
这人还往上施压,直摇头,见她追进来,指着身下的床和她说道:“这张床太小了,也不结实,真不够我折腾的。”
这话几乎算得上暧昧了,秦芳薇强忍难堪,继续听他挑剔。
“被子也太小了,得买最大号的;这个衣柜不够大,只够放你的衣服,不行;洗手间里的洗漱用品,得另外备一份……家里太多东西需要买了,走,我们去逛超市,顺便吃顿好的。今天可是我们的大日子,得庆祝一下,你说怎么样?”傅禹航说完,直直地看向她。
今天的确是他们的大日子,结婚是人生大事,是该欢欢喜喜的。
可是,这场婚姻于她,只是一场强人所难的尽孝,她把自己逼入了人生绝境,又有什么好庆祝的呢?
对于眼前这个男人,她很不满意,可不管如何不满,他总归是自己的先生了,夫妻之间不能随便吵架。她捏一捏眉心:“傅禹航,我今天很累,这些东西能不能下次再置办?我爸在里头情况未明,你能体谅我一下吗?”
“那我们今晚怎么睡?你这床太小了,真的不够睡。万一半夜它散架了怎么办?我们直接在地上过洞烛花烛夜?第一次亲密,你觉得这样合适吗?”
说真的,秦芳薇此刻很想骂人:爱睡就睡,不睡走人!
可她只是咬一咬唇瓣,逃了出去。这个男人的眼神,实在让她害怕,万一他兽性大发,现在就要向她索欢怎么办?
然而她刚跨出房门,她的腰就被这个男人有力地扣住了。
“你这是在躲我吗?”他问。
“没有。”她咬牙回答,想挣却挣不脱,那双手臂紧紧地箍着她,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。
所幸,一阵俗气的手机铃声响起,原来是他把手机落到她床上了。
男人这才松开她,转身接电话:“哦,蔡总啊,一起喝酒?行啊,我啊,我在外头办点私事……嗯,办完了啊……我马上过来,你等着,咱们今晚不醉不归……哈,你想灌醉我,我可是海量,就怕先倒的会是你……知道知道……半个小时后就到……”
她躲进厨房,听傅禹航说着应酬的话,那“哈哈哈”的笑声显得无比粗俗。
“秦芳薇,我出去一趟。床和衣橱,还有洗漱用品、换洗衣服,我会让人送过来,你给整理整理。晚上我就不回来吃了,也不知道要应酬到几点,你先睡……嗯,我尽量早点回来。对了,家里钥匙给我一把,回头省得吵醒你……”
背后,那个男人在交代他的行踪。
“你要是忙,可以不回来。”她心里明明不想给钥匙,脸上却表现得特别懂事,“我可以谅解的。”
其实是恶心——那种地方的男人,应酬起来能有什么好事?
这种嫌弃,傅禹航看得出来吗?
当然看得出。
她呀,恨不得能躲他多久就躲多久,原因嘛,他心里更是比谁都清楚。
“那哪成,今晚可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,我之前还答应过咱爸的,要好好努力,给咱们老秦家开枝散叶……今晚我就努力,好好努力……你一定要等我回来啊……”
被他用流里流气的眼神瞅着,秦芳薇霎时脸色惨白。
他低声一笑,继续调戏:“哎,我说,小薇薇你这么紧张干什么?既然嫁给我了,就该有心理准备不是吗?就算今晚我能放过你,以后,我们还是要面对的,所以你一定要调整好心态,也不要这么怕我,其实我很好相处的。只要你肯在我身上用点心,你就会发现,我并不像你想像得那么差……嫁给我,你亏不了……来来来,快把钥匙给我,我要迟到了……”
秦芳薇拿出备用钥匙,递了过去。
他接过钥匙,顺势将她拉进怀里亲了一口。不过他很快放开她了,肆意地笑着:“又香又软,嗯,终于尝到了,很不赖……”
“你!”秦芳薇几乎要被他激怒了。
“我这是让你慢慢适应夫妻生活。走了。”他挥挥手上的钥匙,笑嘻嘻地出了门。
秦芳薇气呼呼地站在原地,父亲非要她嫁给这人,这人到底有什么好?彻底彻尾就是一流氓,爸爸出了事,他没有一点担忧,还这么轻薄她?这样的男人,怎么可能带给她幸福!
秦芳薇气得胃疼,心里头乱糟糟的,靠在沙发里,揉着胃部,不知不觉就睡着了。
梦里,全是旧事——
那个心爱的少年,从高高的台阶上滚了下去,滚了好长一段路,坚硬的青石无情地磕破了他的皮肉,血水染红了他的白衬衣。她腿软地跑下去抱住他,声撕力竭地叫着他的名字。
他举手想抚摸她的脸,却只来得及说一句:“要好好活着……别太委屈了自己……”
手滑落了,眼合上了,就再也没醒来。
她哭着,叫着,而那些人毫不留情地将他从她怀里夺去。
一个女人狠狠地掐着她的脖子,憎恨的眼神似利剑扎进她的心里:“秦芳薇,我儿子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,我会让你生不如死!”
……
被敲门声惊醒后,秦芳薇才发现自己已经冷汗涔涔,屋内一片漆黑。
她打开灯,看了一下时间,晚上七点多,然后起身去开门。
“您是傅太太吗?我们是来送东西的。楼下是傅禹航先生购买的双人床、衣橱,还有一些生活用品,请傅太太签收。”送货员将一份单据递了过来。
秦芳微接过看了一看,眼皮直跳。那家伙还真不把自己当外人,结婚第一天,就想大刀阔斧地改动她的私人领地。
她将单据拍到送货员的手上:“抱歉,你们送错地方了。”
“不至于啊,这上头明明就写着……”
“那肯定是买主记错了。你们从哪来就回哪去吧!”
关门,揉胃,身体不舒服,额头烫得厉害,她只想好好休息。
门外,几个送货员面面相觑,带头那人只好给傅禹航打电话:“傅先生,您填写的地址可能有误?这家的主人拒签。”
傅禹航正在喝酒,听见这话,勾了勾嘴角:“哦,可能真是填错了。那就先退回去,今天你们的跑腿费,我照付,麻烦了。”
送货人员这才满意收工。
“这么晚了,什么事?”
包厢内,纸醉金迷,人声鼎沸。
坐在傅禹航身边的是天上人间的新副总蔡恒,这是一个老奸巨滑的老油条,黑白两道通吃,背景硬,底子厚,盘根错结的江湖派系当中,他威风八面,无人不晓。
这人正用一种饶有兴趣的眼神审视傅禹航。
“没什么,买了点东西,送上门去被拒收了。”
“你人明明在这边,怎么拒收的?”
傅禹航住在天上人间,这是圈里人都知道的事。
“哦,我今天白捡了一个老婆,是我老婆拒收的,可能是生气我新婚之夜不陪她,却跑出来喝酒了……没事,回头哄哄就好。”他扬了扬手中的酒杯,笑得云淡风轻。
“捡了个老婆?嗬,你小子只要乐意,多少女人想倒贴。说说看,什么样的女人,居然被你小子套上了‘老婆’二字?”
蔡恒难得吃惊一回,因为,傅禹航这小子虽然混在风月街,却不从沾这里的女人,嘻嘻哈哈闹腾的有,带回家的倒还真没见过。
“不一样。倒贴的女人有几个是正经的?我那短命的老妈告诉我,找情人得找漂亮的、活好的、会伺候人的;找老婆得找正经的、贤妻良母型的,要不然什么时候戴了绿帽子都不知道。我觉得道理很实在……”傅禹航跷着二朗腿,开口闭口就把老妈的遗言挂在嘴边。
在座的人都知道他是个孝子,可惜先前混得差,没能让他那早逝的妈过上好日子。
“看来这女人让你挺满意,瞧把你乐得。”蔡恒扯了扯嘴角。
“满意——长得不差,身材好,学历高,工作也不赖。她老头子你也认得的,就是那个爱找我下棋的秦牧秦老师,人可是出身书香门第。蔡总,你说我是不是赚到了?我妈要是知道我娶了个知识分子,那得有多高兴。”
傅禹航挑着浓眉,列数着老婆的好,语气甚为得意,却忽然顿住了,语锋一转道:“不过,秦老头今儿个惹上麻烦事,被抓进去了,这事有点麻烦。我在上市那片混得开,但在这边,还没打开路子,我听说蔡总和第一支队的人很熟,回头能不能帮我问问,也好让我在女人跟前露露脸?省得她不信我真有那能力,把我看扁了……”
蔡恒认识傅禹航这么久,却是头一回瞧着他为了女人来找他托关系,那一副认真样儿,前所未见,不禁取笑道:“瞧你这出息,就像拣到宝似的。以前那么多女人向你示好,也不见你有兴趣!”
“啧,那些女人向我示好,可不是因为爱我。而且我和蔡总一样,很注重女人贞操的……”傅禹航挑着眉,笑得神神秘秘。
蔡恒眉一挑,心领神会:“看样子,已经得到手了?”
“当然,要不是蔡总把我叫了来,我今晚一定奋战到天亮。”傅禹航笑得有点飘飘然,极难得地露出了一副骨头都要酥掉的神情。
蔡恒算是看明白了:原来这小子也是好色的,只是他好的是正经姑娘。
“不过,我媳妇儿嫌我没房,这让我有点头疼。以前我花钱如流水,一点儿也没存,更没想着买房子。结果现在被个女人小瞧了,我还真有点不服气。”傅禹航发着牢骚,忽然凑过去,把声音压得低低的,“蔡总,往后您要是有什么生财的门道,可得带上我,我现在是有家室的人,得养活老婆,哪天我一勤奋,老婆肚子里再装个小的,那就越发手头紧了……”
闻言,蔡恒目光一闪,笑着扬了扬酒杯:“你要是手头紧,尽管开口,我马上让人给你准备。只要往后阿傅你好好帮衬着我,就什么话都好说……”
“好,这话我记下了,蔡总,往后我一定为你鞠躬尽瘁,死而后已。不过,今天得先借个三十万,一来我得给女人买个大钻戒,二来我手下那帮兄弟也得吃饭,老大一走,我的日子真过得紧巴巴的,处处缺钱……”表明了忠心后,傅禹航立马开口借钱,而且一借就是三十万。
“没问题,回头来拿支票。”
“不能扣在工资里,更不能让红姐知道……”
“当然!”
“得,那就这样说定了,以后蔡总有事尽管差遣!干杯!”傅禹航眉飞色舞地扬起了酒杯……
“干杯……”蔡恒笑着碰杯,心情很是愉快。很好,终于在这人身上找着软肋了。
午夜,看着傅禹航被小胖送回家,蔡恒这才沉声问自己的手下关涛:“查得怎么样了?”
关涛恭谨地答道:“秦牧是个退休教师,离异,前妻二十年前另嫁富豪卓万虎。膝下有一女,名叫秦芳薇,十九岁因为故意伤害罪被判刑一年,现在在雷腾集团当建筑设计师,不出名,但品貌端庄。照片我已经让人发到您手机了,恒哥可以翻来看看……”
“嗯,确实很有气质,怪不得小傅会看上眼。”蔡恒翻看着照片,给了一个中肯的评价,他可是个阅女无数的主,眼光向来挑剔。
“今天下午,傅禹航把人领去民政厅了,现在秦芳薇已经是他老婆,这话不假。他日常开销大,没存什么钱,这也不假。如果想讨女人欢心,而突然变得有点贪钱,想要房子,这也说得过去。恒哥您对他是不是还不放心?”
蔡恒不说话。
关涛就说了说自己对这人所持有的看法:“两年来,傅禹航不碰女色,不收来历不明的钱,只做本份事。说来,吴老大的确没看走眼,这小子做起事是有那么一套,将店面打理得蒸蒸日上,上下关系也料理得无可挑剔。现在老大没了,老大女人终归靠不住,他会见风使舵也正常……”
“何况他现在娶老婆了,为讨老婆欢心,又失去了老大那条线上的利益,向我们示好也是情理之中的事。”
这些道理蔡恒心里也有数,但还是不太放心。他摸着下巴琢磨着:“我想不明白的是,他怎么会娶这样一个有前科的女人。你说他到底图什么?”
“也许就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吧!”关涛猜测道,“据我所知,傅禹航以前就暗中去过雷腾集团附近蹲点,什么也不做,就坐在车里。等到了十点以后,雷腾的人加完班了,他会跟着一辆公交车在城里乱开。我记得那趟公交车有一站就是到刚刚那小区的。这说明,他早对那女人存了心思。其实,这些我们都可以不管,总而言之,这个发现,对我们来说有利就是了。”
这些分析是相当有道理的,一个人只要有了贪欲,就能被攻下来。
“再观察一阵子吧!不急在一时。吴老大那女人肯定也会在他身上动心思的。吴老大还在世时,她就看上了姓傅的,也许现在会把人捧上老大的位子也说不定。所以我在想,小傅娶这个女人,会不会是为了掩人耳目?这事,我们得好好瞧仔细了。不过,给他的恩惠不要少,以后见机行事。”
“明白,恒哥,我会看紧他的。”
在他们眼里,这个傅禹航绝不好对付,如果不能为他们所用,就必须把他踢出天上人间,否则后患无穷。
傅禹航到了家门口,对扶着他的小胖说:“走吧走吧……我可以的……”
小胖见他醉得厉害,有点不放心,但还是乖乖走了。
傅禹航进门后,径直冲进洗手间,把刚刚喝的酒全吐了。吐完,他冲洗了一把脸,抬头看向镜子时,已然没了醉酒的模样。
而后,他走到秦芳薇的房间门口,一扭门把,没扭动。
他笑了,他老婆把他当贼呢!
不过他也的确有当贼的本事,随手掏出一件工具,两三下就搞定。
开了灯,他理直气壮地走了进去。从今晚起,他就可以抱着老婆睡觉了!虽然不知道老婆肯不肯被他抱……
房内,小小的床上蜷着一个娇小的人儿,发出痛苦的呻吟。
傅禹航一怔,忙大步走到床边查看,只见秦芳薇双颊通红,脸上皆是痛苦之色。他只觉得自己的心一紧,抓起手机拨了个电话出去:“小胖,回来,马上送我去医院!”
秦芳薇醒来时,发现自己在医院,而旁边的陪护床上躺着一个人高马大的男人,显得那陪护床非常拥挤。
“你醒了!”陪护床上的男人突然坐起,走到她身边,一只宽厚的手掌紧跟着压了下来。她本能地抗拒,但他用另一只手捉住了她,那手掌还是覆上了她的额头。
肌肤相贴,他的手很厚实,掌心还长了一层茧,抚上来,扎着肌肤有点痒痒的。
“你昨天不舒服,怎么没跟我说?又是急性肠胃炎又是发烧的,也不知道给我打电话,我昨天要是睡在外头,你这小命可能就得报销了。”
这话绝对是夸张了,但他絮絮叨叨地说着,在病中的人听来却自有一股亲切和温柔。
“昨天你没好好吃饭?”傅禹航还在唠叨着。
这不废话嘛,父亲入狱、她被逼与他结婚,谁能吃得下饭?秦芳薇闭上眼,不想和这个男人说话。
傅禹航眯起眼,轻轻捏住她的脸蛋:“哎,秦芳薇,你这是什么意思?我昨晚照顾你一宿,现在你醒了,没一句谢也就算了,我和你说话,你还这么冷漠?你要真讨厌我,就不该求我和你结这个婚。既然结了,你就得把我当成你男人。平心而论,你这样的做法,对我公平吗?”
她拍掉他的手,心里突然起了困惑:这场婚姻,她是了为父亲才结的,那他呢,他为什么愿意娶她?结婚是人生大事,再不正经的人,也不会毫无缘由就结婚吧!
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