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十二品金莲化为了一个恐惧的发抖,眼中满是疯狂和魔性的和尚;昆仑镜依旧是一个梳着双丫鬓的小姑娘;阴阳扇却是一个英俊的道袍青年,站在那里犹如鹌鹑一般安静。 一众灵宝的本我灵识被一刀斩出,完全化为了昔年钱晨刚刚夺舍时的模样。 没有半分道行法力,就连和自己道果的联系都已经隔绝。 太一·钱晨挥刀自斩,真正的钱晨被他掐着脖子,拎了出来。 被‘自己’的手掐着脖子,钱晨甚至连眼珠子都难以转动,即便是一缕灵光,也感到了窒息。 “怎么,很奇怪?” 钱晨开不了口,但他的确感觉很奇怪,他与太一密不可分的状态,乃是他预备计划极为重要的一部分。 昔日他打开那道证元神的大门之时,那些区分不出魔性和他人心的自我,让他完全相信了,魔性就是自己的一部分。 在这场博弈之中,最重要的是战胜自己。 只要能战胜自己,就还有赢的机会。 但太一转手便将他斩出,拽着他的脖子告诉他——你完全猜错了! 太一缓缓道:“你觉得你分不出真我,我也分不出?你觉得,你就是我,我也是你的一部分?” 太一笑的很讽刺,他平静道:“你从来不是我,你不是那个穿越者,更不是什么前尘,你不是太上,你也不是道尘珠!” 太一缓缓勾起钱晨额前的一缕灵光,丝丝缕缕的彩色的东西被他一点一点的抽离出来,此刻钱晨突然挣扎起来,纵然无力他也死死的抠着太一的手指,绝望而恐惧的眼神,瞬间被一种无法抑制的悲伤填满。 “放开……” “放开我!” 太一无动于衷——我叫钱晨,是帝都某大学考古专业的研究生,爱好是下墓和古墓形制、墓葬文化研究,独生子女,父母双全,家住在…… 脑海中的记忆被一点一点的抽离,钱晨泪流满面。 藏在道尘珠最深处,视若珍宝的一切,被太一一点一点的抽出,破坏。 我叫钱晨,是帝都某大学考古专业的研究生,父亲,忘了!母亲,忘了!家住……家住…… 我叫…… 我叫什么? 我是什么? 我来自哪里? 巨大的空虚瞬间淹没了他,最后一缕记忆从钱晨的脑海中抽出,在太一的手上凝聚成一个虚幻的道果。 一众灵宝,燕殊和宁青宸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,看着那一枚道果五光十色的转动,散发着温暖但虚幻的气息。 阴阳扇艰涩道:“虚幻道果!” 太一举起手中过的虚幻道果,体内的道尘珠亦被他祭出,失去了封印的道尘珠变成一颗灵光清澈的宝珠,内中亦有一枚道果在那枚虚幻道果的映衬之下浮现,却是一切最真实的气息。 灵光映照之下,一切真实浮现,再无任何虚假。 除了那一颗幻象轮转的宝珠。 被他勒住脖子的那个无名之人,朝着那颗虚幻的道果伸出了手,艰难道:“把我,把我的记忆还给我!” “你的? ”太一张手一捏,真幻的两枚道果骤然合一。 “什么你的,这颗珠子明明写着我的名字!你的记忆是虚幻道果吗?巧了,我的记忆是真实道果,二者合一便是太上最后斩出的真幻道果,道尘珠?应该叫太上道真珠才对!” 太一徐徐道:“你根本不是什么道尘珠,或者说,是一半道尘珠。只是虚幻道果捏出来的一个假人罢了!” “你的记忆,若是有一点真实,太上也无法用它寄托虚幻道果。虚假的东西,又有何存在的意义呢?” 燕殊看着师弟,他依旧固执的朝着那颗道果钩动手指。 “我的……” “我的过去!” “你没有过去!”太一依旧冷漠:“那是我的过去,我才是那个穿越者,异界之人,旧日余烬,我才是太上的不舍和人性,他的心魔和执念!” 他的手指没有勾到那颗虚幻的道果,而是从虚空之中,勾出了一柄犹如冰彻的长刀。 手握住刀柄,挥刀自斩,太一松开了手。 “原来你并不是一无所有,而是记住了太上斩我的那一刀!” 太一冷漠的注视着他:“前尘往事,具化云烟!” “你也该散了!” 脑海中空空如也,就连名字也被剥夺的钱晨无力的跪在地上。 软弱的眼泪不停地流出,却再也回忆不起任何塑造自我的记忆,这一刻,元神大门终于对他洞开。 里面的无数自我,却都只是虚伪的幻象。 钱晨痛哭流涕,太乙道果倒映出孤零零的自己,他的戏谑和恶趣,他的冷酷和无情,他的魔性和放纵,那些被认为是自我的他,尽数化为了太一的模样。 最后看清自己,竟然只是太一所照的一面镜子中的残影。 天地之间,太乙万象,一片孤独…… 空荡荡的自我,元神骤然成就,却无任何波动,没有任何加持,自始至终,都只是他孤独的一个人,甚至,不算人,一个孤独的影子。 昆仑镜叹息一声,指责道:“太残忍了!珠珠他还只是一个孩子啊!” 他孤独的翻找着记忆,试图抓住一点能支撑自我的东西,就在这一刻,一缕情丝悄悄落在他心头,里面有人喊他——钱晨! “原来我叫钱晨!” 他拾起了自己的名字。 ‘师弟’ 燕殊的一点意念落入他心中,。 “嗯!道门子弟!” 更加遥远的地方,还有人的情丝落下:“永远坚强,永远坚韧的钱师兄!” “绝世美人!” 无谓的情丝统统斩却!钱晨说着,还是将那一点奇怪的念头收了下来。 “奇奇怪怪的主人。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