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章越平日除了读书专研文章之外,偶尔也学着些投壶,射箭之艺。 这也是没有办法,平日时间太过于充裕,以至于可以学太多东西。 太学里日常的作息是这样的,五更鼓后片刻会响第一通鼓。这时候大部分太学生即已是起床了,各自于斋舍里梳洗穿衣。到了第二通鼓时,即前往厨房取饭,然后各自在斋舍里就食。 因为章越有昼寝的习惯,故而一般要等第二通鼓时才会起床。他梳洗时自有斋舍里的同伴帮忙带饭回来。 吃完早饭后,若有私试或讲习,众人要去崇化堂,若没有则在炉亭里自习。 太学一直以来的校风,就是每次公试私试之后,胡瑗和掌仪会于诸生在崇化堂内,合奏乐歌至夜方散。 这是太学一直以来的规矩,算是课余放松,这也是劳逸结合。 到了午后,章越则会雷打不动地昼寝。同斋的人看得都是佩服,换了别人这样会被师长怒批。而且章越并非是小睡,一睡就是少则一个时辰,多则两个时辰。 到了晚上除非太学小厨有加餐,章越一般也会在斋舍用晚饭。 不得不说,太学的日子确实清苦。但是章越还算能忍受的。 但太学里不少是官宦子弟或本身家境殷实之人哪会吃得了这样的苦。 故而晚上他们都会寻个借口溜出去。但太学无故不得旷宿,除了安排一名博士每夜寻斋,还有直讲室令一名直讲值斋登记太学出入。 不过胡瑗离去后,太学风气有所松懈,太学生们为了请假出宿,就屡屡在薄上签“感风”二字。 日后有名太学生入了馆阁,馆阁也有校官直宿的规矩。 按规定,三馆秘阁每夜轮校官一人直宿,如果有原因不宿,则虚其夜,被称为豁宿。按照规矩,豁宿不得超过四天,到第五天就必须入馆中宿值,如此给了不少官员可乘之机。凡是要豁宿,馆阁官相沿成例地在值班簿当值人的名位下写上“腹肚不安,免宿”几个字,所以馆阁夜宿的值班簿,时人相传称之为“害肚历”。 这位太学生出身的官员也是屡屡签豁宿,也许是想起了自己在太学时签‘感风’二字外出的经历。于是将两件事合在一起,戏称‘’害肚历’,可对‘感风簿’。 这也是一桩太学时的笑话,众人时常提及。 比如黄好义入太学后‘身体就一直不好’,经常是‘感风’的常客,令直宿的国子监直讲都很是疑惑,这孩子怎地如此? 有一日假日时,黄好义将男装打扮的玉莲带入了太学。 太学的规矩是平日不许学生见客,但假日时允许在斋舍见客。可是黄好义竟公然将妓女带入,万一被告发可是要被开革学籍的,连章越也要被牵连。 章越将黄好义训斥了一顿,将二人赶出了斋舍。 幸亏黄好义还没浑到底,听了章越的训斥立即带着玉莲离开太学。 除了黄好义,斋舍里太学生签感风倒是不少,有些是家室在汴京,难以忍受太学里枯燥生活。 也有的太学生则是青楼里的常客。 太学生受妓女欢迎,这是众所周知,而且大宋最大的‘红灯区’就在太学旁。 官员公然狎妓已是风流之事,又何况这些年纪轻轻的太学生们。 太学中有个段子。 有一名学生整日流连于青楼,有一日回家双腿疼痛,其母当时按着他的腿道,我儿读书良苦,经常深夜读书,学里缺乏炭薪,故而冻坏了吧。 这名学生听了当即羞得无地自容,当下痛下决心再也不去青楼了。 这样的故事,经常被老生拿来告诫那些爱去青楼的太学生,劝他们浪子回头。 不过章越算是无处可去,偶尔学累了,也会夜里去到处逛逛,有时候逛逛州桥夜市。有次也从那淘来好些寿山石。 章越当时看了不贵,就买了许多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