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百二十七章 安禄之癖-《天下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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庆平二年三月,迟到的春风终于吹到了河北道,黄河已经解冻,春雨酥润,流水潺潺,一片片森林披上了绿装,河北大地上变得生机勃勃。
停战已经过去了几个月,幽州的戒备也渐渐地松懈下来,往来幽州的客商也不再盘查,设立在官道上的十几个哨卡已形同虚设,虽然还有士兵驻守,但士兵只负责监视往来军队和镖局等武装组织,对于商人的进出已经视而不见了。
由于李庆安的斥候并没有烧毁粮食仓库,因此今年幽州的新年依然和往常一样热闹,随着春天的到来,幽州的民众也似乎忘记了战争的阴影,跟随着春天的脚步变得更加活跃起来。
幽州鸿运酒楼,这里也是幽州著名的酒楼之一,每天这里食客盈门,这里也有很多消息灵通人士在此用餐,时不时发表一些时事评论,透露一点独家秘闻,因此不少有心人也刻意来这里用餐,使酒楼的生意变得格外兴隆。
这天中午,鸿运酒楼还是和往常一样地热闹喧哗,尤其二楼更是食客爆满,不时传来阵阵大笑声,在二楼靠窗的一个角落里坐着一个长着娃娃脸的年轻人,他便安西军斥候首领季胜,季胜是从唐兴县而来,一个冬天,安禄山发动了三次对躲藏在白洋淀的反叛民众的围剿,先后出动了三万大军,虽然没有最终灭掉张巡的义军,但也使跟随张巡的民众损失惨重,再加上严冬和粮食缺乏,很多百姓都熬不下去了,有的死去,有的选择了离开,现在张巡手下只剩四百余人,季胜也有一名弟兄不幸病故,这次他带三名弟兄扮作商人来幽州,主要是想买一批伤药。顺便打听了一下安禄山的情况。
他一边喝酒,一边竖着耳朵听酒店里的各种消息。
二楼的大堂上热闹异常,近百名酒客围在一起,眉飞色舞地听着一个男子暴安禄山的**,在幽州,谈论安禄山已经成了幽州人的一大喜好,他的花边,他的八卦,从各种各样的渠道流出,以各种方式在幽州民众中流传,或者是胡人的缘故,安禄山对民间怎么谈论他并不是很在意,事实上他也管不住,只要不是谈论他军队的秘密,他也随便别人怎么议论他了。
人群中间坐有一个得意洋洋的中年男子,看他的模样也不过是街头巷尾的闲人懒汉,但他所说的内容却不是一般人能知道,很让人怀疑他有亲戚是安禄山的亲信,他谈的内容是所有男人都感兴趣的话题。
“......燕王极好女色,每天晚上至少要十个女人陪寝,他最喜欢身材丰腴且白净的女人,每天晚上那个风流快活啊!那个英勇善战,哎呀呀!你们想都想不到。”
“有什么想不到的,他就躺在那里,让那些女人一个个轮流坐上去吗?”
“去!你懂个屁,燕王是什么人,征伐天下,一切都要在他的掌握中,他岂能容忍女人坐在他身上?”
“他那么胖,怎么弄?你在吹牛吧!”
“少见识了吧!”
爆料的中年男子一阵冷笑,“我怎么不知道,我侄儿就是他身边的最亲信,他亲口告诉我的,还会有假?”
中年男子的吊起了众人的胃口,众人纷纷鼓噪,“快说!快说!到底怎么弄的?”
中年男子脸上露出暧昧的笑容,压低声音对众人道:“他让十个女人除去衣裙,赤着身子跪在矮榻上,然后他的两个心腹侍卫左右扶着他,另外还有一人在背后推他,这样一前一后,一进一出,一个一个来,那岂不是是快活之极?”
中年男子的爆料引来了一阵哄然大笑,有人怪笑道:“老李啊!你的侄儿是扶他的那个?还是推他的那个?”
中年男子嘿嘿一笑,却不肯说,他又对众人道:“你们猜燕王为什么喜欢白净丰腴的女人?”
“那有什么难猜的,我也喜欢啊!”
众人又是一阵大笑,这种事情很多人都反应极快,有人立刻想到了,“莫不是因为贵妃的缘故?”
众人恍然大悟,大堂里一片嘘声,安禄山喜欢杨贵妃,这是天下人皆知的事情,是安禄山亲口说出,而且他说杨贵妃根本没有死,就藏在某处,这大家也相信,这种大美人怎么会轻易死呢?
“说对了!就是杨贵妃的原因,燕王对她一直梦萦魂牵,多次去找她,可就是找不到,没办法,他只好多找像贵妃的女人来解相思之苦,居说燕王有过悬赏,替他找到贵妃者,赏钱十万贯!”
悬赏十万贯,又引起一片惊叹声,这时,酒楼掌柜挤进来,笑骂道:“老李,你又在影响我生意了!”
那中年爆料人立刻举手笑道:“掌柜发话了,大家去吃饭吧!今天到此为止,下次再给大家讲更刺激的事儿。”
众人笑着纷纷回座位了,季胜倒是对这个姓李的中年男子很感兴趣,他用筷子指了指那个爆料的老李,笑着问同桌酒客道:“他说的都是玩笑话吧!”
同桌酒客摇了摇头道:“应该是真的,他侄儿就是安禄山心腹侍卫李猪儿,他是李猪儿唯一的亲人,从小将他养大,李猪儿视他为父,所以这些安禄山的隐秘他能知道。”
“原来如此,他这么张扬安禄山的**,不怕安禄山抓他吗?”
酒客诧异地看了季胜一眼,道:“朋友不是幽州人吧!”
“我是赵州人,来幽州做生意。”
“这就难怪了,你是不知道,这种男欢女爱之事安禄山从不在意,他自己都公开说他思杨贵妃而不得,不过你要记住了,别提军队,别提李庆安,这是他的两大忌讳,别的随便你说。”
季胜点了点头,他又向那个姓李的中年男子看去,只见他吃完饭,起身要走了,季胜忽然有一种职业敏感,他觉得有人在监视这个中年男子。
果然,中年男子刚下楼,他斜对面坐着的两个年轻男子也扔了一把铜钱在桌上,跟着下楼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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